行止

【程光】雪异（8）

#哨兵时x向导光

#就是想试试写两个人并肩作战

#真的打架，会没命那种

#私设多，一切都是自我想象，如与现实有雷同，请当做巧合

8.

程小时觉得陆光说的话里有股莫名的意味， “共犯”两个字被他翻来覆去地琢磨，一时间竟有些心跳加速。

 

等他回过神来，陆光已经走远了。程小时看着陆光的背影，觉得自己刚刚怕是被鬼迷了心窍。

 

“哟，还在看人家呢！”躲在墙角的乔苓冒了出来，带着一脸八卦的兴奋表情：“那个向导是谁啊？”

 

乔苓也是个向导，而且是塔里为数不多没有结合过的媒介人，说白了就是负责给哨向结合牵线搭桥的。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：“凭什么单身狗就不能当媒介人了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？”（所以乔苓小姐您见过很多吗？可否借一步说话！）

 

作为程小时青梅竹马的好兄弟，乔苓分化后在塔里混得如鱼得水，还没入正式役就已经撮合了好几对哨向。可能是真的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吧，还没到服役期，上面就决定把她调去当媒介人了。但程小时想不通，因为她明明是个粗神经的直女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

 

“关你什么事，你问我就要告诉你啊。”程小时秒速变脸，换上一副欠扁的神情。

 

于是他果然就被乔苓敲了脑袋：“怎么说话呢！刚刚我可都看见了，程小时啊程小时，你可真应该好好补补哨向之间的常识。”

 

哨向常识那一堆理论知识，程小时想想就头疼：“补什么补，这么多哪记得住，直接实践出真知不好吗？”

 

“哇——”乔苓夸张地捂住脸：“程小时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？原来你是想直接来真的！看不出来你在这方面居然这么奔放啊！”

 

程小时被调侃得面红耳赤，他忍不住大声反驳：“我不是我没有！我只是顺口接了那句话！我记不住才是重点你别给我跑偏！”

 

程小时觉得自己肯定是因为刚出禁闭室头脑不清醒，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么蠢的话。乔苓那一嗓子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，直接当场社死，洗不清那种。

 

“好啦好啦我懂的，你放心，我肯定尽快帮你找个向导。”乔苓状似理解地点点头，拿出了一张表格：“你看，这张是塔里的单身人士统计表，你的名字就在上面哦。”

 

程小时瞟了一眼表格，在向导那栏里找到了陆光。这家伙原来也是单身啊，这么优秀应该一大把人抢才对，居然还是单身吗？那自己是不是也算有机会……

 

“喂喂喂！回神啦想什么呢？是不是在里面看见了中意的人啊？来，告诉姐名字，专业红娘在线帮你搭桥。”乔苓见程小时看着表一声不吭，顿时像看透一切似的连连发问，最后恍然大悟般一合掌。

 

“该不会……就是刚刚那个向导吧！”

 

“行了你话怎么那么多？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事情！”程小时有点心虚，边说边推着乔苓离开这里。

 

乔苓被推搡着往外走，还不忘反驳他：“就你还好意思嫌别人话多？”

 

程小时现在有点不知所措，原本他对陆光确实没什么特殊想法，就是觉得陆光这个人挺好。但是刚刚乔苓那么一打岔，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陆光的身份问题。

 

他看见陆光还是单身的时候，甚至有些窃喜，而且他居然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有机会……

 

完了，程小时抹了把脸，都怪乔苓这个搅混水的，这下自己真的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陆光了。

 

一路上程小时都在一边纠结一边和乔苓心不在焉地扯皮，两人来到了塔里的休闲区。坐下后乔苓端起刚上的饮料喝了一大口，满足地放下杯子看向程小时。

 

程小时靠着椅背，一脸对饮料不感兴趣的样子。乔苓双手撑着脸问道：“现在可以谈私人话题了吧？”

 

程小时瞥乔苓一眼，“哼”了一声没说话，乔苓就当他默认了：“其实刚刚我是去登记新汇总的哨向单身名单，程小时你可是重点关注对象，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催着赶紧给你找向导了。”

 

“我正发愁呢，毕竟你天天一副‘对象只会影响我拔枪速度’的欠扁样子。结果刚好被我撞上你和某个向导公然亲密接……”

 

“怎么就亲密了你给我说清楚！”程小时听到这立刻忍不住出声打断，“我不准你公然扭曲我们的战友情谊！”

 

“哦～原来你们是战友啊——”乔苓笑着拉长了音调：“那你为什么想去掀自己战友的衣服呢？”

 

“我那是想看他的伤好的怎么样了！”程小时满脸正气（正直.jpg）。

 

“程小时，不是我说，你真得好好补哨向常识。”乔苓痛苦抚额，“不然等哪天你不小心没收好哨兵素，打扰到了人家向导，都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xing骚扰。”

 

“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好吗！我怎么可能……”说着说着程小时就顿住了，因为他突然想起当初在丛林里，陆光就是为了自证身份放出了一点向导素。

 

自己要不是真的没闻到过向导素什么味道，也不至于反应那么迟钝，程小时默默给自己开脱。话说回来，那陆光算是对自己xing骚扰了吗？

 

程小时自己都被这个想法惊到了，他想给自己个大嘴巴子让自己清醒一下。理智在劝他说醒醒啊程小时，你自己明明知道人家是在自证身份，不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啊！

 

乔苓见程小时突然陷入了沉默，脸色还有些逐渐变红的迹象，她突然有了某种猜测：“你该不会已经这么干过了吧？”

 

“没有！都说了我还是有点常识的！”程小时大声反驳。

 

“哦——”乔苓满脸不信，不过她也不打算揪着这点不放，她更感兴趣的还是另一件事，“所以那个向导是谁啊？”

 

话题总算跳过了，程小时正想给乔苓好好介绍自己新认识的战友，却意识到自己除了知道他叫陆光，以及是个向导之外，居然对他一无所知。

 

于是程小时酝酿半天，最终憋出来一句：“我只知道他叫陆光。”

 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”乔苓忍不住笑出了声，“我看你跟他关系这么好的样子，结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
 

“你要跟一个人出生入死过，你关系能不好吗？”程小时辩解道，但明显底气不足。

 

乔苓差点把自己笑出眼泪，听见这话却很快收了笑，反而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：“我听说你上个任务的事情了，程小时你……你还好吧？”

 

所以说乔苓是直女啊，换谁遇到这事情能好啊，问问题的水准也太低了。程小时一边在心里吐槽，嘴里却回答着：“没事，反正也有经验了。”

 

“没事就好，程小时你千万别太往心里去。”乔苓皱着眉关心道，“你真的没事啊？”

 

“行了行了，真没什么，道上的事情你少问。那个什么，你好歹也是个媒介人，你知道陆光的什么事情吗？”程小时摆摆手，把话题扯开。

 

本来还有些忧虑的乔苓被他这么一问，突然两眼放光：“你居然主动问起一个向导的事情，少见啊程小时。”

 

眼看程小时作势要站起来掀桌了，乔苓连忙补救：“我确实知道一点。”

 

程小时这才收回握住桌沿的手，勾过自己那份饮料边喝边看向乔苓，示意她继续。

 

要换在平时乔苓肯定再照着他脑袋来一下，不过现在程小时刚经历过一些令人不悦的事情，乔苓也就忍了忍没有动手。

 

“陆光嘛，在向导那边确实很有名。他是唯一一个身体机能可以媲美一般哨兵的向导。上级一直都很看重他，希望他和同样优秀的哨兵结合。他真的好抢手啊，有哨兵不少来找过我，希望我去帮他们牵线搭桥来着。”

 

乔苓特意观察了下程小时的表情，见他没有什么表情，略微失望地撇撇嘴。乔苓想等等看程小时的反应，就拿起杯子慢慢地嘬着饮料，结果等了老半天程小时都没说话。

 

她忍不住暗想：难道程小时是在谋划怎么暗杀那些情敌吗？还是想知难而退了？不会吧不会吧程小时不会那么怂吧？不过程小时好像确实是干得出这些事的样子……

 

乔苓把所有认为可能的想法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，顿时觉得前路坎坷荆棘遍布，这婚事怕不是又要吹。唉，她觉得自己真是为了程小时这个二货的情感问题操碎了心。

 

乔苓这边脑补的备用计划已经快要把26个字母用完了，plan α正在赶来的路上。而程小时，以自己特殊的脑回路，完美规避了乔苓所有的猜想。

 

其实程小时的想法非常单纯，他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：不愧是我战友，我的眼光简直太好了，我就知道我兄弟nb！

 

不愧是程小时，前一秒还能义正言辞战友情，后一秒直接我眼光真好。就这样，程小时凭本事刹住了暧昧的苗头，自主延长了感情线的发展，感天动地真让人想为他鼓个掌…不是，让人想给他个大嘴巴子！

 

程小时自恋了一会，总算想起来应该给点反应：“所以，既然那么多人追，他怎么会还是单身？难道你失职了？”

 

乔苓等了半天没想到居然等来这么个问题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小时，气得拍桌而起：“重点是这个吗？程小时你不会说话可以继续闭嘴！你就活该是个光棍我跟你说！”

 

饶是程小时也被乔苓突然暴起吓得有点懵，他下意识向后缩了缩，终于在威吓之下说出了点乔苓想听的东西：“我对陆光确实有好感，如果一定要选个向导的话……”

 

程小时顿了顿，乔苓立刻一个眼刀扫过来，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上：“……能不能以后再说。”

 

这话说完，平常素有厚脸皮之称的程小时越发觉得自己心虚。乔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，知道自己不能逼太紧。

 

毕竟程小时没谈过恋爱，能察觉出对谁有好感什么的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。所以乔苓勉强收回按在桌上的手，一屁股坐回位置上。

 

“陆光他以‘适应前线没时间’为理由，拒绝了所有的哨兵，应该也是没什么这方面的心思。”

 

“唉，不管了不管了，这种事情还是看缘分吧。我就多余的在这瞎操心。”

 

“走了！”乔苓拿起统计表，转身离开。走了几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回头提醒道：“刚刚从登记部出来恰好碰到陆光进去，我不小心瞟到他处罚是三天来着。”

 

说完，也不管程小时听没听到，径直快步走开，身后传来一声：“慢走不送啊！”

 

乔苓咬咬牙，走得更快了。程小时你自个儿看造化去吧，你就活该一辈子孤独终老。

 

程小时这次真不是故意要气乔苓，虽然想想如果真的和陆光在一起的话，肯定不排斥。但要说喜欢……他也没喜欢过谁啊，他喜欢陆光吗？

 

程小时没有对这个问题纠结太久，对一个见面认识不过三天的人考虑这些实在有点远了。程小时这么想着，很快就收拾好了有些无措的情绪。

 

而且，不是也得看看对方是怎么想的吗？

 

程小时轻轻敲着饮料杯，嘴里喃喃自语道：“三天啊……”

 

 

三天后，陆光终于从禁闭室中出来。第一次被关禁闭确实很难熬，这才刚走到阳光下，久不见光的眼睛就完全睁不开了。

 

苍白的脸色在光下显得有些透明，他紧抿着嘴唇，毫无血色的脸上挂着异常憔悴的神情。陆光停下脚步揉了揉太阳穴，整个人疲惫地像是在海上遇难，刚从猛烈的浪潮中浮沉着挣扎上岸的幸存者。

 

他没发现有个人正朝着他走来，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。

 

程小时看着眼前的陆光，本该耀眼的白发失了光泽，脖颈上能看到极淡的青色血管，黑眼圈倒不是很重，但微微皱着眉，身上的衣服也起了些褶皱，明明身姿站得笔直，却有些随时要佝偻下去的感觉。

 

程小时忍不住想伸手拨一拨他失去光泽的那头白发，手却在半空停住，一道阴影打在了陆光的脸上。

 

阴影下，几欲破碎的色彩重新凝聚成形，黯淡中的轮廓反而更为清晰。

 

陆光察觉到有人挡着，让开点身子，打算绕过去，却被面前的人一把抱住。他惊了一下，刚想推开，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

 

程小时说：“欢迎出来，陆光。”

 

他抱住陆光，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的色彩覆盖给他，和他一起在阳光下明亮饱满得鲜活着。

 

这个拥抱，同样是陆光从禁闭室出来后，接触到的第一份温暖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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